她抬起头，看见他始终看着自己，等着自己喊出那两个字。她脸红了红，比这个喝了酒的人还红，不过是个称呼罢了，他上心计较不奇怪，自己喊不出口就奇怪了。
“不好意思？”顾藏锋开玩笑的问，“都老夫老妻了，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？”
“哪有？”她咳了咳，觉得那目光灼人的很，不自觉的低下了头。
他勾起她的下巴，再次吻了上去，这个吻好像比上一次更长了一些，直到她有些喘不上气来，顾藏锋才放开她。
“这算是陛下新想出来的逼人手段吗？”她笑道。
“算是吧，你不叫，我就一直亲下去。”他挑了挑眉，坏笑道。
……有这么耍赖的吗？
“当日说的好听，说我想让你如何证明便如何做，如今一声夫君都喊不出来？”
亲都亲了，该做的不该做的事也都做了，他到底还在纠结什么。不过话说回来，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做了，不过一个称呼，自己不应该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才对。
不就是个称呼吗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她眼一闭，心一横，深吸了一口气，低着头小声喊道：“夫……夫君。”
顾藏锋好像一开始只是开玩笑，没想到她真能喊出来，当下心一紧，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样，一手揽住了她的腰，狠狠的吻了下去。
不是说好了叫了就放过她了吗？哦对他好像是说放自己离开，没说不亲。宋芃芃是不是也是这么被坑的？
这次不像之前开玩笑那般点到为止，他噬咬的有些狠了，好像嘴里有点血腥味。她的头也晕乎乎的，眼前变得朦胧了起来。
月亮高高的挂在半空中，树影婆娑，烛火跳跃，顾藏锋拦着身侧的人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：“再叫一声。”
今日他折腾的格外的狠，她裹了裹被子，权当自己睡着了。
顾藏锋也没再坚持，感慨道：“我原以为陆大人会客气两句，没想到，还是一点没变。”
“师兄原本也不是什么在意身份的人。”不然，如何能做出奉天子而征四方的事。
“再过一段日子，等到处都安稳了，我们便在宗室里寻个合适的人，将这皇位交给他，我们出去逍遥自在怎么样？”
睡意好像突然被席卷一空，一年前他就这么说，现在他还这么说？
“陛下……”
“叫夫君。”顾藏锋纠正说。
“……夫君认真的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“当陛下不好吗？”
“当皇后好吗？”顾藏锋俯身反问她，“规矩绊着，一言一行都有人瞧着，哪有外面轻松自在？”
“可外面，比不上宫里一呼百应。”
“有人喜欢权力，就有人喜欢自由。这些日子，我总是怀念之前，和小姐一同四处飘荡的日子。”
“跋山涉水？风餐露宿？”
“可瞧见的东西，都是我这辈子没瞧过的。若不是怕宋芃芃将皇宫拆了，再追来这里，我都想干脆不回去算了。”
“宋芃芃一定会把皇宫拆了的。”月姑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，“还是从长计议。”
嘉庆三年，顾藏锋禅位于宗族之子，退居宫外，再不理朝政。新帝登基，尊其为太上皇，更国号为嘉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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